• 《哆啦A梦》——雪精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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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时陪儿子看《哆啦A梦》。最近看了一集“雪精灵”,作者做出了一个有意思的设定,似乎在试着接触一个十分严肃的问题:存在的权力人的自由

    故事总体上是这样的:哆啦A梦拿出了一种道具:精灵手镯,摩擦它并念出精灵的名字,同时附近又存在相应的元素,那么会召唤出对应的精灵。当附近对应的元素消失时,精灵也会消失。但是这里还有一个与之形成循环的设定:精灵具备放大甚至产生对应元素的能力。

    一个寒冷的冬日里哆啦A梦和大雄召唤出了火精灵取暖,但是火精灵要采取的方式是点燃房间和衣物(大致如此吧),恰好在此之前妈妈关闭了厨房的火源,于是火精灵消失了,避免了一场大祸。大雄走在街上,天上飘起了雪花,大雄无意中摩挲手镯说了“雪”字,然后“雪精灵”出现了——一个漂亮的女孩子。她认为自己是因为大雄的喜欢而出现的,大雄见到一个对自己十分友爱的漂亮女孩,当然也表现得十分高兴和喜欢。于是他们在漫天大雪中尽情玩耍,期间雪精灵教训了要找茬大雄的胖虎和小夫,也因为阻止大雄邀请静香一起玩耍而把静香埋成了雪雕。

    雪精灵因大雄而存在,并对自身的存在状态产生了认同,她的生存对自己产生了意义,于是她当然想一直存在下去:普天大雪,阻止春天的到来。

    这几乎是十分自然的发展,当生活中有所美好,那首先要保证自身的存在。站在未知的情境中,对此无可指责。《易经》“乾”卦的卦辞“元。亨。利。贞。”,《文言传》解释“元者,善之长也”,存在是一切美好事物的前提,追求存在实难非议。但在更广泛的视角上,处处雪灾,天寒地冻。如果真如雪精灵所愿,那么甚至春天永远无期。

    个体的存在和群体的利益,到底天平的支点在哪里?为了个体的生存而损害群体的利益和为了群体的利益消灭个体究竟哪个更道德?或者说更不道德?人究竟有怎样的自由?人的自由的界限在哪里?古希腊从“能够就是应该”推导出的“强权即是公理”真的已经被取缔了吗?对于“非我族类,其心必异”又应该怎么评价呢?火精灵只出现了很短的时间,没有把他存在的意义和价值展现出来,所以他的消失只是避免了一场火灾,而雪精灵却让人感受到了取舍之间的冲突。

    故事总是那么美好和令人感动,当晚大雄因为受寒发烧了,雪精灵进入了温暖的房间为大雄降温。第二天,大雄神清气爽,天气风和日暖,人们心情舒畅,雪已消融。